瞿秋白的幽默

20世纪30年代初,瞿秋白在上海从事革命文艺工作,与鲁迅先生并肩战斗。瞿秋白夫人杨之华在《忆秋白》中写道:“秋白就在这短短几年中,在严重的白色恐怖的威胁下,在地下的流浪生活中,把自己的心血放进新文学中去。”后来,茅盾有诗说:“左翼文台两领导,瞿霜鲁迅各千秋。”诗中的“瞿霜”就是指瞿秋白,可见瞿秋白在左翼文化战线上的重要贡献。

尽管生活在白色恐怖之中,瞿秋白也不失幽默。在瞿秋白与郑振铎之间,曾发生过以印章代贺礼的趣事。

瞿秋白是多面手,治印水平很高,在文化人圈子里很有名气。当时,郑振铎要跟商务印书馆元老高梦旦的孩子高君箴结婚,婚礼要按“文明结婚”的仪式操办,双方父母都要在结婚证书上加盖私章。郑振铎考虑到自己母亲没有私章,于是想到瞿秋白,想请他刻一方印。郑振铎给瞿秋白写了信,表达了这个意思。没想到瞿秋白回了他一张“秋白篆刻润格”:石章每字2元,一周取件,限日急件,润格加倍;边款不计字数,概收2元;牙章、晶章、铜章另议。瞿秋白开出的润格是50元。

郑振铎一看傻了眼,找你刻个章应急,秋白你怎么能明码标价呢?算了,不找你了,于是转而托茅盾刻了一方备用。

不料婚礼那天上午,有人送来了一个大红喜包,上面写着:“振铎先生君箴女士结婚志喜,贺仪五十元。”落款是瞿秋白。

郑振铎打开喜包,没看到钱,乃是三方青田石印章。一方是给郑老夫人的,其余为新郎新娘一组对章,边款上分别刻了两个字:“长乐”。新郎新娘都是福建长乐人,而长乐两字又暗含祝新人长久快乐之意。郑振铎喜出望外,然后仔细算了一遍:三枚印章共12个字,每字2元,共24元,因急件加倍,成48元,再加边款2元,正好是“贺仪五十元”。